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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明  

神明的代言人(下)   (蓮花穴)

   祖墳葬完後,小叔慢慢少進賭場了,如果說要能完全戒掉是不可能,但家裡工作仍不理,最多是找朋友下棋賭輸贏,這已經是讓人很高興了。葬後一年多,事情來了,王爺廟裡老乩童起乩,王爺指示老乩童要退休,所以要找一個接班的,選中李家的李博吉接班,要把他招回來,博吉聽到此是兩眼瞪得比銅鈴還大,直呼,不行,不行,換人,換人,讓我大學生去當乩童?而且我還在讀書、工作,行不通,怎麼說也行不通!大哥說王爺說的算不是你說的算,再說,當乩童要跟祖先擲爻,祖先都答應了,到了這時候那能說不要,博吉像發瘋似的抱著頭往外跑,嘴裡喊著不聽、不聽,結果在庭院腳滑一跤,大家趕忙跑過去扶他也勸他這是實情,不然去大廟求王爺說你不當乩童。

   全家又去廟裡求王爺,想請示乩童是否另外找人,老乩童起乩代表王爺講話了,對著博吉訓斥說,不受教的傻徒弟,本王爺替你擋下幾次災難讓你平安無事,真以為你在台北無事?何況答應的事怎麼能反悔,博吉像是豁出去一般直接講,我在台北生活得好好的,無災無痛,工作賣力又快升課長了,再說又不是我答應當乩童

,王爺哈哈笑說,傻徒弟你再回台北,看你還能待否?你的工作、學歷將都不見了,你自己說要怎樣才甘心當本王徒弟,博吉才不信,心想你王爺只是木雕的,而老乩童只是老了想找替死鬼而已,博吉沉吟一下,要我答應除非能連續擲爻十五個應爻,心想這下難了吧!老乩童仍是盯著博吉說,本王答應你,如果十五個應爻都有,你記住不可反悔,博吉也爽快的說,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。老乩童向著眾人說,大家是公正人啊!開始擲爻了,眾人也讓出一個寬廣的地方,生怕觸到爻,不算。眾人也跟著喊,「一爻,二爻,三爻………十四爻,十五爻」,喊到第十五應爻,博吉腿軟了,回到家裡仍是心裡不爽,難到乩童當一輩子,他的理想呢?還是不甘心,隔天整理行李要回台北,就不信待不了台北!陳菊支持丈夫的想法,更何況她喜歡台北。

   在台北一段時間後,博吉心想沒事了吧!忽然晴天霹靂,他被公司革職了,理由是他收取物料回扣資金,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發生在他身上,怎麼跟公司解釋也是白費口舌,閒賦在家靠陳菊出外作事,突然陳菊生病住院,住院太久了

,被公司辭退,這下好了,兩個都沒工作,太太又生病看不好,積蓄快花光了

,夜大成績是一落千丈,快讀不下去,回台北半年而已,落到這步悽慘的地步

,下個月沒錢交房租,回家求助,再求王爺放過他。結果王爺降旨交待下來,誰都不准支助博吉,讓他乖乖搬回來,另外你太太病也會好,博吉問學業怎麼辦?王爺回答說,只要回來學歷將來自會補給妳。夫妻倆被逼的心不甘情不願搬回來。

   搬回家後,果然太太看不好的病竟然好了,大廟要安排博吉「坐禁」,通俗說就是閉關訓練,乩童受禁時有分四九天、一百天,在神案底關著,暗無天日

,閉關這段期間,每天只供應一碗飯再到只喝水直到不進食,初階段會排便尿

,後來排不出來了,閉關時神明會來指導,出關後由前一任乩童教導儀式禮節

,等全部完畢,換神明考試,不通過時,由神明決定再坐禁多久?一切都有嚴格的儀式。

   博吉了解之後,又要逃避了,不去受禁,博吉心想我不去受禁,你王爺奈我何?兩三天後,博吉找工作找得不順,從外面回來,剛進大廳踢到門板,頭栽到家庭式神案前八仙桌,八仙桌的桌腳與桌面有一橫槓約二十公分寬,博吉頭穿得過去卻出不來,在那裡面機哇機哇叫,阿爸聽到過來幫忙,怎麼弄也弄不開,全家被吵得跑來幫忙,還是弄不開,二哥去拿鋸子要把桌腳鋸斷,結果你想不到的,鋸齒崩了,桌腳好好的,大哥不信,去拿斧頭砍,結果斧刃變成一齒一齒的,斧柄也斷了,大家覺得奇怪,阿爸講話了,去找王爺公吧!不去做禁還找工作,一定王爺生氣,全家馬上抬著桌子連人一起去廟裡,老乩童起乩道,你這徒弟真頑固,怎麼不來坐禁啊!這處罰算輕的,答應本王,就幫你,博吉是腰已酸的受不了,隨口講,好好好,聽你的,說完頭竟然伸出來了,那剛剛是怎麼回事?全家人是一頭霧水,哭笑不得。

   回到家又想到,神明不是怕污歲嗎?太太不是來月事嗎?結果自己把太太脫下的內褲套在頭上,再跑到廁所待著不出來了,這幾天讓太太送飯來,心想你王爺會整我,好,哼!你是孫悟空我就是如來佛,一星期過去了,毫無動靜

,博吉是吃、睡、洗澡都在廁所,心想,嘿!你王爺畢竟是木雕的,還是我厲害吧!想說等晚上洗完澡再出來,等洗澡時,衣服脫光在沖水時,怎麼全身都是蛆蛆,博吉最怕這玩意兒,水越沖蛆蛆越多,跑出來要陳菊幫忙一起沖,還越沖越多,就剩下頭沒蛆蛆,博吉嚇暈了,眾人把他放板車上推到廟裡了,老乩童又起乩了,再把博吉弄醒,王爺說話了,是你李博吉厲害還是我王爺厲害啊!蛆蛆想弄掉,是不?有求於我了?你只要答應接廟務坐乩童且不許再變卦,本王就消除它,小事一件,博吉是徹底服了,到廟後面用水一沖,所有蛆蛆都不見了,衣服穿好,答應王爺公回家準備好就來坐禁。

   回到家陳菊接到母親的電話,也不知母親是怎麼打聽到的,母親傳達的是要陳菊不必害怕回家,她的繼父已經往生了。大家關心的問陳菊怎麼回事?這時真相大白,原來自小常受繼父欺侮折磨,繼父又生不出小孩,家裡小孩只有陳菊,在家裡是個受氣瓶,母親保護不了她,高中時的陳菊宛如一朵花,繼父垂涎她,一直尋找機會要強暴她,有一次以為阿菊媽媽不會那麼早回到家,就要強暴陳菊,正要得手之際,陳菊媽媽回家撞上,救了陳菊,從此,陳菊休學上台北,一段時間之後,在台北完成高中學業,上班以後再不跟家裡連絡了。

   現在謎底也都解開了,李姓家族總算兩個浪子回頭,李博吉也漸入佳境,

在鄉下為了替王爺服務,乾脆跟兩個哥哥一起作農產品方面的生意,陳菊負責會計,慢慢業務蒸蒸日上,事業興隆。

五工尺 筆 

 

 神明1 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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